【财讯】中国家庭︱“失独”并非他们的唯一身份

2019年元旦假期刚结束，早上我们的调查小组和张老师一起访问了她服务的社区中的三个独生子女家庭。 张老师50多岁，是典型的“社区老法师”，和睦相处，加上全身的正能量。 张老师不是以前传下来的社区干部，而是社工事务所的社工。 年，在所在地区政府购买社会服务资金的支持下，这个社会事业机构启动了失独老人的照顾项目，为全区的失独家庭提供案例研究服务。

在第一家孤零零的楼下，张老师叫我们，细心地说。 “等待讲话的要点，不要问太多悲观的问题去接触他们的心事，把目光投向我。 ”。 她还说:“许多这样的老人心里很生气，政府的人打不开门，也不能和他们说话。 也就是说，我们社会组织的人经常访问和谈论与他们相比更好的信息表现，尽全力处理实际问题”。

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之初，预想“失独”会因个人境遇而成为社会问题的人可能极少，但“失独父母”随着年龄增长成为“失独老人”后，这些特定的人应该如何养老，这是中国社会稳定和社会公平的价值

根据官方消息，“失去独生子女的家庭”是指独生子女死亡、父母不再生育、不能生育、不想收养的家庭。 这些人的年龄普遍在50岁以上，由于过了生育年龄心理压力太大，他们重新生孩子养育孩子的机会微乎其微。 根据中国致公党发表的调查报告，中国15岁到30岁的独生子女总人数约1.9亿人，这个年龄段的年死亡率是万分之四。 换句话说，中国每年增加7.6万个“失独家庭”。

人口学家预测，中国的失独家庭将来将达到1000万。 其中，至少有200万老年人因为没有孩子而在养老、医疗、心理等方面面临困难。 根据张老师的经验，许多失独父母会经历一系列心理过程，比如惊讶于新闻、接受事实、麻木、无助、陷入沉默、抑郁、恢复与时俱进的信念等。 对独生子女来说，心理问题特别明显，他们的担心是现实的:谁不能照顾？ 做手术谁签字？

二

上海师范大学副教授张宇莲对上海12街321名失独老人的问卷调查显示，在身心健康和社会参与度方面不容乐观。 对被实验者来说，经济状况不是第一个担忧，他们90%以上有自己的住宅，认为自己经济困难的比例是9.8%。 但是，在自我评价健康方面，84.4%的失独老人认为自己的健康水平通常或差，74.4%的老人患有一个以上医生诊断的慢性疾病。 最值得注意的是心理问题。 29.9%的调查对象没有精力从事“一半以上”和“几乎每天”的工作，生活的无力感很严重。 在调查过程中，很多被实验者指出没有工作积极性的理由是找不到工作动力，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另外，30.6%的失独老人在平时一半以上的时间里感到沮丧、抑郁和绝望。 与抑郁症的程度相比他们的孤独感是最严重的。 38.3%的受试者感到“一半以上的时间”或“几乎每天”孤独。

另外，对于许多老年人乐于积极参加的社区文化娱乐活动和志愿者团体，这些失独老人比较冷漠。 只有21.4%的调查对象表示参加社区组织的各种有趣的团体活动，但参加频率也不高，近6成的活动参加者的参加频率没有达到每月1次。

与失独老人问题相比，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已经出台了一系列照顾政策措施。 这些措施大致可以分为经济保障、制度保障和服务保障三种。

在经济保障类政策方面，国家五个部委年联合印发了《进一步做好计划生育特殊困难家庭扶助工作的通知》，制定了失独家庭特别抚恤金的基础标准，使生活困难、住房困难的失独家庭在保障性住房和农村危险住房改造方面优先 包括上海在内的许多地方政府据此制定了标准更高、更细分的政策。 比如上海现在的失独家庭特别抚恤金每人每月750元，远远超过国家基础标准。 很少地方的失独家庭可以在特别补助金之外领取一次不重复的补助金。

在制度保障方面，各地政府对失独家庭的养老和医疗进行了制度倾斜，规定这类家庭成员在参加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和城乡医疗救助等政策时支付保险费。

在服务保障方面，《老年人权益保护法》已经关注了失独老人的养老服务问题，将来的在家服务机构为失独老人提供对比服务，特别是“长时间护理服务”对失独老人倾斜。 许多地方政府推出了鼓励脱独家庭重新生育和收养的服务，为有相关意愿的脱独家庭提供高质量的新闻通告和简化手续等服务。 另外，以社区为平台，重视社会力量、社会组织、志愿者等孤独的家庭，开始探索给予科学的心理干预，加强心理错误导游服务。

三

政府的保障完全提高了，但现实中，失独老人的获得感不高。 我们采访了一点在上海城市从事失独老人爱护项目的政府员工，他们的心情还是那两句话:窝气。 很多失独老人把心中的不满发给政府员工，轻则让他们吃闭门羹，重则每天来家里讨论“政策”。 关于政府提供的团体旅行、便民服务等各种照顾措施，认为失去一个老人也不感冒，经常指出缺点。

这种困境使张老师服务的社会工作者机构在失独老人的爱方面有了武之地。 这个机构成立于年，理念以社区资本为视角看待社区的迅速发展，社工进入社区，融入社区，提高居民参与社区的积极性，积极自主处理社区问题 张老师负责街上40户失独老人的爱护服务，社会组织的身份和良好的社区人脉是这位“老法师”的法宝。 “敲门，会说话，能处理一点实际问题”是她对自己工作的评价。 她平时通过电话和访问等形式关心和帮助老人们，邀请他们参加心理讲座等设施的活动。

张老师知道失独老人心理问题的严重性，和老人建立了相互信任的关系后，她开始探究如何帮助老人离家出走，然后逐渐走出了失独的心理阴影。

年下半年，她在组织与辖区消防支队的共同建设活动时，从支队指导员那里得知，新入伍的年轻官兵第一次离开家乡，有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对日常训练产生了负面影响。 她注意到这个，回去想想，可以把处于这种状况的消防员和一直和她联系的失独老人刘先生配对。 刘先生今年67岁，退休前是国营工厂的党支部书记，有10多名士兵的经验，失去独处后也基本稳定情绪，但有时心情会很郁闷。 张老师表达了刘先生的情况和辅导员的信息后，他们共同催促新士兵和他，并将其命名为“士兵儿子”的计划。

小刘和这个“兵儿子”非常合得来，他像父亲一样丰富了自己的人生经验，并着手指导他规划自己部队的生活和快速发展的一生，向他提出入党申请，反复学习文化知识，报考军校 而且，“兵之子”总是问刘先生温家宝，有事求他教，过年和过节送他家乡的特产。 张老师又让几个失独的老人接受了“兵儿子”。

看到“士兵儿子”计划顺利实施，张老师很高兴，但“士兵儿子”总是退役回家乡，所以我担心他们的离开会给失去独生子的人带来“二次伤害”。

年末，她组织了社区老人举行新春文艺比赛，还邀请消防队的将士来看。 在比赛中，原本是美术教师和文艺爱好者的失独老人王老师展示了引人注目的表演，现场相继上演了葫芦丝吹奏和剪纸工艺品两个节目，引起了消防队指导员的极大兴趣。 他告诉张老师，部队也需要文艺活动，要培养文艺骨干，所以让王老师来师傅，不带“兵弟子”吗？ 这个建议和张老师的想法一致，王老师自己也很高兴。 就这样，“兵儿子”计划升级为“兵弟子”计划。

老人一次可以带多个徒弟，还可以带几个徒弟，分散老人的感情投入，避免了比较有效地参与配对活动给他们带来心理伤害。 现在王老师手下有三个“兵弟子”，他定期去军营给他们上课，教素描和剪纸技术，严格检查作业作业，此外还强调他们和人类工作的道理，师徒之间过得很愉快。

张老师所在的社工对失独老人实施案例式的支持护理，其中包含的构想具有启发性和宣传意义。

长期以来，政府和社会各方都倾向于单方面给予失独老人关怀，甚至在给予的同时，特别强调物质水平，这包括“过失补偿”的逻辑。 谁不知道，这在一定程度上固化了这个群体的“失独”这个沉重的身份标签，加强了他们对弱者的身份认识，对缓解他们的心理问题没有帮助。

“兵儿子”计划的公布意味着建立互动关系，重点不是强调单方面的给予方式，而是重构世代之间的亲密关系。 这种关系加强了失独老人和社会的联系，带来外部性也给年轻部队的士兵带来了亲情。 另一方面，对比“兵儿子”计划缺陷出现的“兵弟子”计划，越来越强调失独老人对社区和社会的反馈，创造适当的条件让他们发挥所长，从融入社区献身中找到自我价值和归属感，

对孤独的老人来说，爱是非常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唤醒他们内心的希望，让他们明白孩子不是生活的唯一，找到另一个生存意义，让他们感觉自己没有被抛弃。 结果，他们不仅仅是“失去独处”的身份，他们本来就和其他老人一样，是社区的老年人、老师、文艺爱好者，是这种多种多样复杂的社会的一员。 (本文来自澎湃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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