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讯】重识佛朗哥 推动西班牙经济现代化的政治家(1)

原标题:重新认识佛朗哥推进西班牙经济现代化的政治家(1)

对很多中国网民来说，对佛朗哥的认识其实是从了解西班牙内战史开始的。 作为战胜共和派的叛军领袖，佛朗哥的反派形象在国人脑海中固定下来。 不仅如此，对于后来佛朗哥在西班牙的36年统治，我们不太了解，但似乎同样感到厌恶，无法回头。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国外关于佛朗哥的著述很多，但同样表现出极端化倾向，是绝对肯定的讴歌还是极端反对的谴责，往往缺乏比较客观的中性的认识角度。

由于佛朗哥如此富有争议性，美国学者斯坦利·g·佩恩和西班牙学者赫斯帕拉西共着的《佛朗哥传》在序言中写道:“与以前的作者们谴责或赞美佛朗哥不同，书是对佛朗哥的一生的 确实如作者所说，“对佛朗哥来说，现在是再次努力解释和拆除的时候了”。 据笔者介绍，这本书最成功的地方是再现了20世纪西班牙现代化的艰难历史，从中勾勒出保守主义政治家弗朗哥的丰满形象。

内战后的政体选择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受佛朗哥控制的西班牙，尽管曾经发生过政权的法西斯化，但随着纳粹德国的战败，弦被重整，西班牙式的权威主义政治体得以建立。 在有限的政治多样性方面，佛朗哥认识到为了在西欧战后的民主主义世界中生活需要一些变化。

1945年7月，在他的授权下，西班牙议会批准了《西班牙人宪章》，根据1876年宪法，规定了一点基本的公民权利。 同年10月，后来发表了在民主化过程中有重要影响的《国民投票法》，强调了在需要国家好处的情况下必须进行国民投票。 除了迄今为止颁布的《劳动宪章》、《议会构成法》之外，这些国家基本法至少在形式上确定了主权在民的大体上。 佛朗哥又命令报纸不要称自己为“领导人”，改称为“国家元首”，用其称呼使佛朗哥政权法西斯化。 1947年7月在西班牙举行了全民投票，许多舆论赞成西班牙是君主制国家，因此佛朗哥承认其结果，颁布了《国家元首职位继承法》，宣布西班牙是天主教、社会、代议制的立宪王国。

另外，这个时期西班牙意识形态的模糊化、社会文化的多样性、自由市场经济迅速发展。 就像书中引用佛朗哥去世十年后的纽约时报的复印件一样，“他取得的实际成果是使西班牙初步现代化……佛朗哥在西班牙留下技术专家治国的经济管理制度和现代管理阶层，在内战时期

应该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极权主义盛行的时代，在经历了第二共和国的民主化失败之后，佛朗哥没有选择法西斯主义，构建了非极权主义的权威主义政体。 这对刚结束内战灾难的西班牙来说，其实是所有选择中最糟糕的。 事实是，佛朗哥去世的1975年，“西班牙已经是世界第九大工业强国，是许多人口“有机团结”相当强化的民族，是为推进和平共处和权力下放的民主新计划做了惊人准备的社会”。

经济现代化与对欧美的开放

就像二战后多个权威主义国家领导人一样，经济现代化是佛朗哥坚定不移的目标。 “佛朗哥也相信迅速发展、更强大现代化、劳动生产率更高的经济能够提高生活水平，因此具有生死攸关的重要性。 ”。 与战后东欧各国普遍建立了计划经济体制不同，佛朗哥政权在经历了中央集权经济管理后，最终选择的是以市场经济为导向的西欧各国的普遍现代化道路。 “佛朗哥政权的最后25年是从1950年到1975年，西班牙历史上国家经济取得了最大的持续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的时期。 ”。

1959年是西班牙经济现代化历史进程的重要转型年，“由于带来了决定性的经济政策自由化，结果带来了社会变革和现代化西班牙的迅速发展”。 经过20年的“替代进口”战术初步实现自给自足的经济目标后，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由于市场经济体制快速发展的不完善，西班牙公司的创新能力、生产效率、经济利益和国际竞争力开始下降，政府当局的财政赤字逐年增加 通货膨胀加剧，外汇不足，工业面临动力不足的威胁。 在严峻的经济形势下，佛朗哥认识到，为了实现经济现代化的目标，只能进一步改革经济体制，采取自由市场经济模式。 这不是他喜欢的政策，但“不是佛朗哥自己想要的，是他接受的”。

1959年6月，佛朗哥决定接受“经济合作与快速发展组织”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共同制定的“稳定计划”，开始经济现代化道路的转变进程。 《稳定计划》的目的是通过废除统制经济和自给自足，恢复市场经济的大致局面和对外开放局面，实现国家经济的全面振兴。 其文案要点包括:一、放宽或取消对外资的限制，积极引进外资和海外新技术二、逐步取消对外贸易数量的限制，用关税调节进口，使更多的外国商品进入国内市场。 三、比塞塔贬值成为可兑换货币。 四、收紧银根，减少财政赤字，逐步取消对国家经济的行政干预，使市场机制发挥作用。 结束三年的“稳定计划”后，连续实施三个“社会经济快速发展计划( 1964-1975 )”，开始全面推进经济现代化建设。

根据一项研究，从1960年开始，政府逐渐放宽和取消对外资的限制，不得将1939年《民族工业保护法》规定的外资比例提高到超过25%的50%，然后提高到100%，不得取消限制 允许外国投资者自由汇款利润，或将投资汇款到本国。 这种外资流入逐渐增加，1960年为1.07亿美元，到1973年累计达到59.8亿美元。 另外，积极引进海外先进技术，逐渐更新落后的机器设备。 除了取消对外贸易的数量限制外，比塞塔的贬值使濒临窒息的对外贸易再次活跃起来。 1961年，西班牙的进口额仅从10.93亿美元增加到1970年的47.47亿美元，增加了3倍多。 同期西班牙出口额从7亿美元增加到23亿8800万美元。

1959年以后西班牙经济现代化的成果非常显著，被一点经济学家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迅速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奇迹”。 统计数据显示，从1960年到1973年，西班牙经济平均每年以7%的速度增长，工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达到11.4%。 14年间国内生产总值和人均总产值都翻了一番以上。 从1961年到1972年，耐用商品的产量增加了14倍，汽车的产量增加了10倍。 1972年在西班牙建设的船舶总排水量达到107.9万吨，在西方各国中居第五位。 1973年，钢产量已经突破千万吨大关，从此西班牙从落后的农业国进入了中等发达的工业国。 平均国民收入也从1959年的人均269美元增加到1975年的2750美元，增加了9倍以上。 到佛朗哥政权末期，西班牙基本实现了工业化，开始加入欧洲发达国家的行列。

迅速的发展和开放是不可分割的，对欧美开放的“战术再整合”是佛朗哥最重视的外交方向。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打破国际孤立和制裁的过程中，佛朗哥积极追随美国，以融入西方为主要外交目标。 1953年9月，经过两年的艰苦谈判，西班牙与美国签订了马德里条约，该条约事实上确立了美西同盟关系。 对佛朗哥政权来说，这种同盟关系保证西班牙可以在西方世界合法生存，是西班牙外交不动摇的基础，对美国来说是增强苏联冷战的力量，捍卫自己在欧洲的利益。 因此，1963年条约期满后，经过双方协商再次延长了5年，1968年进行了第二次延长。

西班牙对外开放的第二个重要目标是通过与西欧各国的经济融合最终打开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的大门。 西班牙国内市场规模有限，只有将本国市场和扩大的欧洲市场一体化，才能保证本国经济持续稳步发展的动力。 1959年，西班牙加入了欧洲经济合作组织，1962年和1964年两次提出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1970年签署了西班牙和欧洲联盟之间的最惠国协定，到1985年终于实现了加入欧洲联盟的目标。 开放市场迅速发展了西班牙经济，比较有效地缩小了西班牙和欧洲发达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差距，为西班牙最终融入欧洲，成为世界发达国家的一员奠定了基础。

(继b09版之后)

□严泉(上海大学历史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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